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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节主题私货】故里1-2(何樱)

1947-春

深居简出对我这个不爱逛街的人来说不算困扰,我也不缺出门的机会。叶冲和靳香都在各大名店的贵宾通讯录上,有合适的新款会按尺码留货,再打电话请我们去试穿。


这天和靳香逛完回家以后,我想起来叶冲说今天要和小庄去离岛工作。我想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我让靳香帮忙约池诚。

“你要见你姐夫?那还不容易?怎么还得问我?”

“见姐夫容易,不让叶冲知道就难了……”

“你哪来这么多事要瞒着他?”

虽然莫名其妙,她还是满足了我,在电话里很隐晦地跟池诚确认了叶冲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以后,带我去了池诚的办公室。



“你姐说你有事找我?还想瞒着叶冲?”

“是……”

“如果你是想问马会那边儿的进度……”

“不是,那个我不着急,我知道不能着急。是别的事……”

我从包里拿出一叠债券凭证,我们回国不久以后我拜托靳香帮忙找合适的投资标的,她把池氏最优质的内部特供份额分给了我,收益不菲。

“这不是我介绍给你的……你现在要赎回吗?”

“不是,我只是想让姐夫……池诚同志,叶冲现在的组织关系是由您负责吗?”

我突如其来的改口让池诚有些错愕。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不过你也知道他的情况特殊,眼下内战正酣,中央刚从延安撤离,具体的手续有点儿复杂,也不急于一时。你的手续倒是比较简单……”

“我的手续?”

“你们不是还没决定吗?如果长住香港的话,你的组织关系可以很快从总部转过来。”

“我……没有什么组织关系。”

“没有?”

“我不是党员。”

“你不是党员?”

这两人异口同声,眼也睁得差不多大。

“你在延安工作了半年还没考察完?因为去苏联中断了?”

“不是……是我自己放弃了。”

“你自己放弃?为什么?”

“香姐是党员吗?”

“我不是啊。”

“我记得沦陷的时候冒着死罪的风险你都挺积极的,怎么光复以后光明正大了也没更进一步呢?”

“我……”

靳香茫然地眨眼。

“你一开始只是因为一直见不到姐夫,所以好奇他在干什么,后来你们如胶似漆了,也就没兴趣了,是吗?”

“好像是吧……可你不是啊,你一直都是积极分子,不然你也……遇不到叶冲了……”

“是啊……我一直很清楚共产党员的标准,所以我也清楚,我早就没有资格了……姐夫知道叶冲曾经在香港留了一笔钱吗?”

“你是说他在火车上昏迷以前留下的那个……遗书里头说的存款吗?小庄取出来以后不是带给你们了吗?”

“是,就是我现在拿的这些……在莫斯科因为这个,我们吵了一架……”

“吵架?他那时候生活都不能自理,还敢跟你吵架?胆子真够大的……”

“你能不能先听她说完?”

靳香没好气地撇嘴瞪眼,池诚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其实也不算吵架……他本来是想把这笔钱当作党费上交的,我告诉他我已经请示过,等到将来有了真正属于人民的银行和货币,我会把它们存进去,支援国家建设,政委已经批准了,他就很严厉地说了两句,我就哭了,然后他就妥协了……”

“那……他当初那么写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他活下来了,当然此一时彼一时了。”

“你现在把它拿给我,是因为你改变主意了吗?”

“是,这个债券收益的确很好,我想着先不用赎回,就把原本我名下的份额全部上交,以后不管本金还是利息都算是他的党费……”

“既然组织已经批准了,他也同意了,为什么你会改变主意?”

“我……”

“因为在莫斯科的时候缺乏安全感,必须留下这个钱傍身心里才踏实,现在不需要了?”

“是……我那时候特别敏感,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不知道他最后能恢复多少,不知道我们还得在莫斯科呆多久……那儿的菜又少又贵,我刚去的时候把食堂吃遍了,想自己动手改善一下,结果第一次去市场就被吓回来了……后来小护士跟我混熟了,她们买菜,我做给她们吃,我才知道那个物价对她们的工资来说还挺合适的……他醒了以后消化系统恢复得很快,医生说可以让他试试食堂,如果我有条件给他做就更好了,按照组织发给我们的补贴根本不可能,还好他留给我很多值钱的首饰,我让小护士帮忙卖了两个……”

“你说什么?你为了给他买菜做饭变卖了他以前买给你的首饰?”

池诚一脸痛心疾首地扶额。

“你不想给组织增加负担我可以理解,但就算你觉得跟你姐跟我开不了口,小庄呢?”

“还没到那个时候……只卖了两个,一直到我们回来也没花完。”

“即使并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缺钱的状况,你也一直在钻牛角尖。”

“是,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他虽然妥协了,但紧接着就问我,如果有人用他威胁我做有损组织的事,我会怎么办?我说我会先送他走,再跟他走,一次失去他的打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可能再承受第二次……可是后来我一直在想,即使明知道速死是最好的解脱,我还是没办法主动放弃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必须在他和组织之间放弃一个,我只能先放弃我自己……”

我终究没忍住眼泪。靳香轻拍我的肩膀,我乖巧地靠在她身上。

“这个叶冲……果然是神经有毛病,他不知道你哥哥的事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吗?你担心他的身体要把他的积蓄留下,他居然拿这个教育你。”

“姐,这你就错怪他了。如果我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确定无力营救以后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放弃他,保全自己,继续坚定地战斗下去……如果我和他换位,他一定会这么做,不过只要我有能力,我会在他放弃我之前放弃我自己,这样我们都可以少很多痛苦……”

“共产党果然都是特殊材料做的……喂,姓池的你听好了,要是有一天你把我逼到只能从你和兴和会里选一个,我肯定不会选你的。”

“知道了香姐,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自生自灭,绝对不劳您费心。”

死气沉沉的氛围有所缓解。

“何樱,我知道不管是你哥哥叛变还是叶冲两次差点儿牺牲,对你来说都是很沉重的打击,但是这个年代几乎每个共产党员都经历过这样的……甚至是更残酷的考验,所以……”

“我知道,即使我现在尊重他的意愿把他的钱上交了,我也没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是,你没办法改变你在极端情况下的选择,你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组织……所以你现在改变主意代表这个地方让你有了真正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我很高兴我和你姐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知道,姐和姐夫的心血我都能感觉到,我很感激……”

“如果你真的知道,你就应该明白什么感激都是多余的。救叶冲,照顾叶冲,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小庄的事,而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是组织的事。”

池诚的手不自觉地滑向雪茄盒。

“屋里两位女士呢,能不能自觉点儿?”

靳香终于找到了理直气壮的机会,池诚悻悻地收手,打开酒柜倒了两杯酒,毕恭毕敬地把一杯送到她手里,坐回办公桌。

“我们和叶冲……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也就是45年5月开始的,前些年无论是伪装能力还是识破伪装的能力,他和小庄都比我和小风技高一筹……我还记得上海发来消息,清泉上野部署在东海的舰队全军覆没,藏在法租界的秘密电台也被尽数摧毁,然后我等了好几天,他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就是‘叶少佐咱们又见面了’,还是他先叫我同志,我才反应过来。他当时浑身散发着那种……怎么说呢?刚战胜了地狱考验的强大的生命力。当然他运气也确实不错,一直坚持到45年3月才暴露,被押回东京的时候,大轰炸刚过,一片焦土,死伤人数不逊于后来的核爆,再顽固的军国主义者也难免动摇,他遭受的刑讯审判也基本流于形式……靳香你还记得我们在越南碰到的那个山本健治吗?”

“记得啊,那个少佐,叶冲在上海的同学,你不是说就因为他立功心切才被叶冲和小风钻了空子把我们救出来的吗?”

“他本来也算是饭田祥二郎身边的红人,因为那次行动失败直接失宠,没多久就被调回日本本土,在巢鸭监狱混吃等死。叶冲那废话连篇的口供都是给他的,算是照顾老同学的面子。46年初我借伯恩的人脉在东京打探消息,碰巧联系上他,他说如果他一直留在越南,要么战死进靖国神社,要么当战犯上军事法庭判个十年八年,现在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喽啰,被美国人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从某种角度说,虽然我们毁了他的事业,但是挽救了他的人生。”

池诚抿下两口红酒,眼神有些涣散。

“Noah……末日方舟,以旁观者的角度读圣经可能还觉得挺浪漫的,如果知道自己是即将被毁灭的人呢……虽然很多日本高官都有种族灭绝的想法,但清泉上野认为如果只依靠现有的传染病或者毒气,人是杀光了,留下的土地要无害化,要恢复价值,要投入更高的成本。最理想的方式是看上去很平静的自然死亡,或者如果不知道内幕就完全无法察觉真相的天灾……日本国内的生物学家和医学家告诉他研制出能达到这种目的的生物武器是天方夜谭以后,他利用他在德国的人脉推动化学武器研制的合作,开始还算顺利,但很快就到了瓶颈,他一边加码资源,几乎赌上了自己的所有,一边寻求更多的合作者,计划细节逐渐完善的同时也泄露了蛛丝马迹……”

“檀香就是那个时候知道这个计划的存在的?”

“诺亚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敏感,再加上一群狂热的战争疯子此起彼伏高谈阔论,很容易就联想到日本人是想对中国的什么地方实施种族灭绝,所以一直到他牺牲以前,他几乎把他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个计划上。但这个计划的核心是尚未研究成功的新型武器,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多收获,只查到日本人一开始选定的目标是以上海为中心的沿海地带,太平洋战争的爆发让香港这个前英国殖民地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如果能在香港用如此高明的手段实施种族灭绝,无论对中国,对亚洲,还是对英美那些老牌殖民强国,都是极大的震撼和恐惧。”

“所以他派叶冲来香港?”

“檀香和叶冲在上海配合无间,叶冲台面上的战绩很亮眼,我还记得他在香港一夜成名的时候老魏收集的那些资料,活脱脱一个用人血洗手的恶魔,实际上给我们组织造成的破坏非常有限。佐藤大藏看中了他的能力和背景邀请他,也算是帮了组织,结果他一到香港就被迫休眠,一方面是代号暴露,另一方面诺亚计划的核心研究一直进展缓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线索,不到启用的时机。一直到45年初,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清泉上野承受了来自内阁和军部的双重压力,不得不带着旧式生化武器提前离开东北来香港打前站,组织察觉以后向秋蝉发出了指令……”

“然后他就彻底暴露了……”

“以叶冲的能力,还有他和清泉上野的关系,他是能接触到计划的最佳人选……甚至是唯一人选。在已经有所防备的清泉上野面前,他别无选择……好在清泉上野这个人贪心有余,自以为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中,自以为叶冲的命他只是暂时留着,随时可以拿走,魄力不足,把所有的赢面都押在新武器上,一拖再拖。研究直到4月底才有了实质上的进展,没几天德国人就投降了,苏联人随时可能回过头来横扫他在东北的老巢,他只能急匆匆调整计划。在上海与其说他是被他女婿的荒腔走板打乱了阵脚,不如说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他已经无力判断什么才是最佳时机了,干脆豪赌一把,结果掉进了叶冲的圈套,一败涂地……”

池诚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跟叶冲一起并肩作战的那四个月,是沦陷以后我过得最畅快的日子……我们和清泉上野的对决已经搬上了明面,他明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但他拿我们没办法,因为他面对的不止是叶冲小庄,也不止我和兴和会,他面对的是数以千万计的香港人民和广东人民……叶冲找不到诺亚计划的秘密电台,但能监控到他和他能调动的日军之间的大部分通讯,游击队一来二去耗上几个回合,他就成了光杆司令。一开始他无暇顾及我们,最后他手上能用的枪还不如兴和会多……天皇投降以后他先是躲起来,然后给叶冲发报逼叶冲单独跟他见面,我们都很担心,但也无计可施……清泉上野死了,叶冲很关心美军专家对现场发现的毒气的结论,我告诉他没有异常,他就没再追问,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新型毒气居然在最后关头实现了量产,他成了第一个受害者……听到他昏迷的消息我才想起来,他破获了清泉纯子留下的密码以后,美军以日本已经投降为由扣下了整支舰队和人员,没有像在上海那样第一时间销毁击沉,这还不够司马昭之心吗?我怎么能这么天真,天真到相信他们说的,相信那只是些常见的毒气……我们所有人一直在他身边都没有察觉,你在千里之外仅凭靳香一个电话只言片语就能让首长提前做好准备,难怪后来你宁愿变卖自己的财产也不跟我们开口……”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们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了。”

“清泉上野算计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算错了叶冲,他以为叶冲从他手下侥幸逃过一次以后会变得贪生,会去求助清泉纯子或者美国人……叶冲用自己的命保护了沿海几百万人民免遭化学武器的伤害,但是如果他没有留下解药碎片,谁都不能保证未来不会有新的受害者。他一开始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他以为美国人销毁了那批毒气,他隐瞒自己中毒的真相就可以当这种武器从来没出现过,他没想到清泉上野早就想好用这些东西当投名状让美国人保全家族在日本国内残存的势力,更没想过这些东西落在美国人手里对中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甚至可以合理怀疑,也许在我们费尽心思破解清泉纯子留下的那些东西之前他们就已经达成了什么肮脏的协议,不过就是借我们的手走个过场,还能站上道德制高点卖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原子弹这样的武器不能轻易使用,可这种毒气不同,润物细无声啊,实在是太高明了……你能想象吗?某一天某个范围内的多少人同时出现神经系统病变,病因未知,所有治疗手段都无效,只能痛苦地等死,哪怕只是几个人,几十个人,指数级增长的恐惧会迅速蔓延到几亿人……从苏联人的角度,这个研究价值非常高,可能不亚于核武器的研究价值。从我们组织的角度,即使我们做不到像你那样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全力争取,无论再大的代价,哪怕最好的结果只能停在植物人,他都值得。”

池诚走到我身边给靳香倒酒,然后拿过我手中的债券凭证,来回翻了几遍。

“不算少,不过比起这几个月他赚的还是差点儿……”

“他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吗?”

“他可是叶冲啊……现在我们面对的环境比抗战强多了,我看他还有点儿杀鸡用牛刀的郁闷……这个债券的收益这么好,也有大半功劳是他的……”

池诚把凭证塞回我的包。

“你就踏踏实实留着,权当个纪念,我向你保证,他的每一分努力都能给组织发挥最大的作用,这点儿只是九牛一毛。天黑之前他应该能回来,正好晚上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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